楚梦清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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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米禽牧北✖️赵简】天上掉娘子(19)

更新啦耶✌🏻️


      血,好多的血。

  还有无尽而下的箭雨和堆积成山的死尸,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,吸一口气都好像能感觉到空中的雨水变成了红色。

  她在马上疾驰奔波已然没了什么气力,所有的斩杀皆靠下意识,来一个斩一个,来两个砍一双。但是敌军还是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,她想,这里是战场,今日若不能活着离开,那也只能以身而殉了。

  胯下的马儿突然一个跟斗,把她从空中几乎抛了出去,那一瞬间她已感受不到喘息,只觉后脑被那地上的重石重重一击便再也没了意识。

  好容易醒来,她缩在尸堆里不敢出声,夏军正在战后查点,路过的每具死尸都要再重重地给上一刀。

  可到了她的面前,她清楚地感觉那将士站在她的身边没了动静,好像在细细打量,“这好像是个女人?”

  一句话引来不少的人,“这里怎么会有女人?”

  “要不要回禀将军?”

  “将军日理万机,才不会管这种事。既然是女的也别浪费,俘了她算了。”

  “也是。”

  于是那刻入骨髓的痛感扎入了她的四肢,手筋脚筋被挑断之后,痛楚蔓延在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,她从混沌中醒来,只听现实中焦急的轻唤:“赵简?……赵简!”

  面前的元仲辛俊美油面,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心。

  尚未开口,薛映急匆匆从门外跳进来,只道:“怎么办,我看见米禽牧北带着大军往这头过来了!”

  “米禽牧北……我一定要杀了他!”元仲辛听见“米禽牧北”四个字不由得怒火中烧,只与小景道:“小景,你留下来陪赵简!”

  元仲辛与七斋毫不惧色地跨出了大门,便见米禽牧北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袍,骑在马上,漫不经心地调笑道:“老朋友远道而来,却没有尽地主之谊,看来还真是怠慢了。”

  他越是这个样子元仲辛就越恨得牙痒痒,“米禽牧北你简直卑鄙!你明知赵简忘记了过往,你居然趁虚而入!”

  米禽牧北懒得解释,趁虚而入么?他如此看得清自己,因从不是个站在太阳底下的人物,又何必做那些光明磊落的事呢?

  “米禽牧北此番前来无心恋战,我只想接回我的发妻,还请诸位行个方便。”

  元仲辛呲牙欲裂,只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,却不料小景突然跑出道:“不好了不好了!赵姐姐不见了!”

  七斋霎时一愣,元仲辛狠问道:“米禽牧北,你把赵简藏哪儿去了?”

  米禽牧北锁了锁眉头,“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啊。”

  米禽牧北翻身下马,七斋亦拼尽上前,不过几个回合,七斋众人已被米禽牧北带来那些兵马制止在地。

  不顾元仲辛的叫骂声,米禽牧北一路小跑进屋子,见屋子里已人去楼空,没有打斗过的痕迹,甚至摸那床上都还有着余温。

  “人应当还未走远,快寻!......”

  米禽牧北这一寻,便寻到了半夜,赵简躲在草堆里藏得严实,也昏死了过去。找到的时候米禽牧北直接将赵简抱起,直带入府中,又急切地唤来御医诊治,确定了母亲和孩子一切平安才肯沉稳坐下守着。

  赵简睁开眼睛时看见米禽牧北十分急切,想要坐起身子,米禽牧北却抢先一步把那垫子提前竖在了床头,又扶着赵简道:“你别动,我来。”

  所有的举动都是下意识的,让米禽牧北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,只听赵简道:“先前我在屋里待得好好的,突然有几个男人装作内侍闯了进来,把我打晕了,那些都是什么人?”

  米禽牧北听得赵简如此说,竟忽然愣了神色,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许久,解释道:“从大宋来的探子。”

  “竟是大宋人……”赵简又道:“后来我怕他们对我不利,便溜了。”

  米禽牧北淡然道:“没事了,那些人已都被我处置了,不会再有这些事情发生了。”

  赵简听闻点了点头,安心道:“那就好。”

  米禽牧北站在一旁又是一番端详,不发一言。

  赵简吃力地揉了揉额头,虚弱道:“我有些头疼,想睡一会儿。”

  米禽牧北点过了头,扶着赵简躺了下来,又仔细掖了被角,才温言道:“睡吧。”

  赵简这一睡便睡了一月的时光,浑浑噩噩,迷迷糊糊,吃也吃不下,睡也睡不好。

  后来知道那外头整整举国欢庆了一月,这一月好像与她与世隔绝,赵简刻意躲在屋里不出去,却看着米禽牧北当真霸上了那大夏国主的位置。

  赵简心里头有些忐忑,她想去向米禽牧北求证些事情,也终于踏出了屋门。

  到了勤政殿内无人,只有阿布都一人守着。见赵简前来,赶忙毕恭毕敬,迎合道:“主上还在后头处理事情,姑娘还请稍待片刻。”

  赵简略点过头,看到桌上被白绸子盖着一物,隐隐约约的,能看见布上些许的血迹,不免好奇问道:“这是?……”

  阿布都想着赵简非是寻常女子,又是一起共患难过的,便没有半分遮掩,解释道:“哦,这是大辽那头探子的名册,让我们这伙人可是好找,寻了多年也不曾有个线索。最后还是从那辽人身上撕下来的,原是他们竟将这些探子名讳全都刺在了后背上。”

  赵简伸手去掀那布头,顿见一张血肉模糊的人皮被完整地撕了下来,上头密密麻麻的全都写着人名,更有的是那恶臭腥味刺激得赵简胃里一阵翻涌,顾不得任何,跑到一边便连连作呕起来。

  “阿简!”

  米禽牧北听闻声响急切走出顺着赵简弓成虾子的后背,又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慌乱得无所适从。

  赵简想,她想同米禽牧北确认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,“米禽牧北,我是不是有孕了?”

  米禽牧北一直瞒着她,一直不曾找到机会,“阿简,我们……有孩子了......”

  赵简看着米禽牧北,眨了眨眼睛,几近无言地回了住处。

  接下来的日子赵简表现得一直很平静,哪怕米禽牧北多次许诺着后位,赵简也不作声响,让人琢磨不透。

  只是有时赵简甚是喜欢出门闲逛,哪里景色宜人她便在哪里静坐一天。

  米禽牧北想这样可令赵简身心愉悦,便也随着她去了。

  那日赵简带着穆娜一路兜兜转转,竟是绕过了层层宫闱,来到那大夏皇宫的最深之处。

  那里住着曾经大夏最尊贵甚至现在亦是最尊贵的女子,没移氏。或者说,现在的没移氏已被米禽牧北尊崇为太后——宁令哥的唯一遗孀。

  而没移氏身旁立着的,亦是宁令哥遗下的亲妹,据闻已被米禽牧北封了妃。

  赵简想米禽牧北对于宁令哥也算是仁至义尽,他的妻子、妹子,皆被一一照顾,只要这辈子不出旁的祸患,养在深宫里了此残生也算富贵一生。

  那宁令哥的妹子看着赵简自然敌意万分,但没移氏却沉得住气,仍然笑的温和从容,“往常只与你有过一面之缘,却不想如今还有再见到的日子。”

  “太后。”

  赵简恭谨一唤,没移氏只笑应道:“被你如此一唤,我倒是不适应这个身份了。”

  赵简笑的尴尬,总是觉得那没移氏面色悲戚。

  “听闻你已有了身孕,往后身子渐沉了,可是要小心。”

  “多谢太后关切。”

  还没说够几句体己话,便忽听外头小宫女来禀,米禽牧北已经赶来接人。

  如若赵简没有看错,她是能看见没移氏眼中闪过的一丝愤恨的。

  “这才说几句话就急着来寻你了,快去吧。”

  赵简点了点头,正要告辞,又听没移氏叫道:“等一等,曾经见你就喜欢你,总觉得与你投缘,这珍珠钗子给你,也算是给你和孩子的见面礼了。”

  赵简看着没移氏递来的礼,没有拒绝,顿了顿,也便收下了,偷偷地藏在了袖口里。

  出了那别苑大门,便见米禽牧北立在门口,焦急上前询问:“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

  “走迷路了,觉得这儿清净,便想过来看看。”

  米禽牧北顺手拉过赵简,毫无架子得甘心做了一回侍从,只扶着赵简叮嘱道:“往后我可以陪你。”

  赵简没有作答,只是顺着说道:“你对宁令哥倒是尽忠。”

  “没移氏是宁令哥的正妻,我理当照顾。而他的唯一亲妹,我封她为妃,也算是我对太子殿下的一份心意。”

  “可是,没移氏好像没有我想的如此感激你。毕竟没移氏本应有孕,你为了夺位,便让穆娜断了没移氏的根本,让她终身不能有孕,她怎么能不恨你?”

  米禽牧北没有反驳赵简的话,也不做解释,只是道:“穆娜曾是没移氏身旁的梳头婢女,我只不过让穆娜让近旁伺候时放了些药物,至于旁的,皆看天意。”

  赵简觉得米禽牧北这个人委实有些不要脸了,明明把事情做狠做绝,还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。

  “好了,你莫想那旁的,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。”

  赵简没有听到米禽牧北提到腹中之子,也没有多问,淡然地回了自己的寝殿。

  米禽牧北心觉一口气呼出,正要安稳片刻,却不想阿布都急急来报:“主上,不好了,我们的辽人暗探名册不知为何竟落到了贼人手里,我们的人被一网打尽了。”

  此消息于米禽牧北来说过于震惊,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,竟不想出了此等事情。

  他冷静回想又忽冒冷汗,只记得那张血肉模糊的人皮除了他与阿布都,唯一见过的便只是赵简。

  不管不顾地一路折回赵简住处,但见她正从那珍珠钗子里头往碗里倒着十纯的麝香红花。

  一把手劈头掀了那白玉碗,再发出声音来竟有些发颤,“赵简,你骗我。”

  女子的面容不曾改变,声音一如往昔,可眼中的淡漠憎恨让人看着心寒,“米禽牧北,你终于肯唤我名字了,原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。”

  米禽牧北眯了眯眸子,“你何时想起来的?......还是说,你从来都记得?”

  赵简神色一愣,如针刺般的痛感扎在心上稍纵即过,又反问笑道:“你觉得呢?”

  米禽牧北抿唇不语,只听赵简愤恨道:“米禽牧北,你毁我清白,我与你不共戴天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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